2018年1月26日星期五

2017美国查尔斯顿,萨凡纳行--美食篇

查尔斯顿是一个美食之都,来到这里当然要去寻找美食。在查尔斯顿的第二天,我们来到老城区的Hominy Grill,这是一家专卖早餐和早午餐(brunch)的餐馆。这家餐馆的大厨Robert Stenling2008年获得美国James Beard最佳大厨奖。这个奖项是由成立于1990年的James Beard基金颁发的,它每年评奖一次,除了最佳大厨外,还有与餐馆有关的其它奖,如最佳餐馆设计奖,最佳酒类生产奖,最佳烹饪书作者奖等等。

走进餐馆,里面干净清爽,原木色的餐桌有序摆放,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满餐厅。里面几乎座无虚席,就餐的大都是当地人。我们点了它最有传统的Charleston Nasty Biscuit,虾煎蛋和粗玉米粥。那份Biscuit最有特点的是它的肉汁,那个肉汁里放有不少新鲜的当地蔬菜,这就是查尔斯顿的厨师做菜的特点--充分利用当地新鲜的各样食材。


那份虾煎蛋里的粗玉米粥更是我喜欢的,它滑嫩爽口,丝毫没有那种满嘴钻的粗燥感觉。记得50年前下乡时每天的主食就是红薯玉米,那时既没油更无肉,就是蔬菜也不是每天都有的,红薯玉米不论怎样变着花样吃,无非也就是煮红薯,烤红薯,玉米面粥 ,玉米面和红薯煮在一起,红薯吃得成天反胃酸,玉米粥吃得满口钻。那时真是把红薯玉米吃到倒胃口。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吃红薯玉米倒成了一种时尚,平时我也变着花样做红薯,但就是很少变着花样做玉米面,很少的时候会做一点玉米发糕。

这家餐馆还买印有它名字的体恤,杯子和菜谱。

在与这家餐馆一街之隔的R.Kitchen就餐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这家餐馆一直强调的就是:它不是一家餐馆,而是一家厨房。它的特点是不固定大厨,每天都由不同的大厨按照当天的新鲜食材确定当天的菜单,大厨们完全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当天的食材来决定当天的菜谱。它每天只做晚餐,一般是一份开胃菜,三份主菜,一份甜点,每人30元。客人一般就16到20位,就餐的客人就坐在大厨工作台前,可以看见大厨的一切操作。

我们那天的开胃菜是鸭子汤,汤的上面撒上一些炸脆的细条和葱花,很有一点亚洲的风味。汤里不知还放了些什么食材,总之味道不错。第一道主菜是厨房老板做的菠菜脆(我忘记了它的名字),这道菜里面是软软的菠菜,外面是脆脆的酥皮,吃起来内软外脆,口感很好。但那个菠菜的颜色和味道却不怎么和我的口味。第二道主菜是macaroni cheese,不知为什么到美国后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一般卖的macaroni cheese。而这道菜却打破了我以前的看法,意大利通心粉裹上淡淡的一点cheese,再撒上一点脆脆的bacon,味道好极了。第三道主菜是牛肉卷饼(墨西哥的软皮Taco),炖的软软的牛肉味道像极了川味的炖牛肉,再加上稍微腌渍了一下的当天的新鲜蔬菜,吃起来真是软中有脆,浓浓的牛肉味中又带着淡淡的蔬菜香。完全不同于一般餐馆里的Taco。最后一道甜点则是cheese cake,淡淡甜味的cake上浇上自制的调料,不甜不腻味道适中。





我们在king街和meeting街之间位于Queen街的Husk餐馆吃了一顿午餐。这个餐馆的房子就像一栋民居,如果不是它的前面立有一块餐馆名字的牌子真是很容易错过。这栋房子属于查尔斯顿百年老房之一,建于1893年,因此走进餐馆就会看到1800年代维多利亚风格的装饰--极简的抽象派艺术--原木色的地板,原木色的餐桌,浅灰绿色的墙面上挂着几幅水彩画。餐厅与厨房间基本是开放式的,一道服务员进出的大门在墙的正中,门两边的墙上是规格大小不同的窗户,透过门窗客人都能看见里面厨师们的操作。

我们点了它的招牌菜汉堡,虾和粗玉米粥。这个汉堡超级大,里面有两块牛肉饼,外面还有一大堆土豆块。那一份虾和粗玉米粥里还有自制的香肠以及许多时令蔬菜,再浇上一些自制的烤过的番茄酱,味道又不同于在R.Kitchen吃的粗玉米粥。开胃菜则是脆脆的猪耳朵放在一片片绿叶上。



这里的大厨Sean Brock多次提名James Beard奖,最终在2010年名至实归,获得这项殊荣。他带领团队不断摸索创新菜谱,利用当地农场的各种海鲜,新鲜蔬菜,香料等,采用蒸煮,烟熏,泡制等方法,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例如,我们点的那道开胃菜里的猪耳朵,它被弄的脆脆的,一点也吃不出猪耳朵皮的粘连,一改我过去对猪耳朵的厌恶,因为我从不喜欢吃那个粘连连的皮。那个猪耳朵不是简单地油炸出来的,而是事先用当地的黄樟树叶加上桃子或蓝莓浸泡,再烟熏而制成的。他们自制的饮料也很有特色。(我们事先没做好功课,没有点)只见旁边一桌客人的饮料杯子里泡满了很多东西,想来应该味道不错。

在离开查尔斯顿前往萨凡纳前,我们还特地到位于E Bay 的Magnolias餐馆享受了一顿我认为最好的午餐。这个餐馆也是在一栋老房子里,外面粉红色白色相间的色彩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走进里面色彩浓厚很多,棕红色的地板和天花板,深褐色的柱子,再加湖蓝色的座椅,热情欢迎客人的氛围迎面扑来。餐厅面积比前面提到的都大很多,但也是高朋满座。
这是头一天傍晚路过时照的

这家餐馆的大厨Don Drake和 Kelly Franz虽然还没有得到过James Beard奖,但他们也在实际的职业生涯里千锤百炼,摸爬滚打多年,做得一手好菜。Don1993年就开始在这里掌厨,之前他在纽约,伦敦,澳大利亚,夏威夷师从不少名厨,到这里后他一直不断地创新,带领这家餐馆走在查尔斯顿同行业的前面。Kelly是在2003年来到这里的,她从小就喜欢在厨房里帮忙,对烹饪一直充满浓厚的兴趣,从烹饪学校毕业后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喜爱的事业上。他们也和查尔斯顿的很多大厨一样,充分利用这里的新鲜食材,不断创新自己的菜谱。

我们的开胃菜是炸青番茄。开始看见菜谱时,我就好奇地问:青番茄不是不能吃吗?原来这个青番茄是当地特有的能吃的,而不是我们常认为的那种还没有熟的青番茄。三片炸过的青番茄间夹着这里农场自产的火腿,下面又是粗玉米粥,再加上番茄做成的汁。咬一口脆脆的番茄,一股番茄的清香一下进入口中,再吃一口伴着番茄汁的粗玉米粥,真是完全被番茄的美味包围。
由虾带子等海鲜和粗玉米粥,再加上龙虾油做成的酱的主菜,真是把海鲜的味道做到极致了。两片炸鱼放在南方特有的烩饭上,再加上各种新鲜蔬菜和淡淡的奶汁的主菜,炸鱼上薄薄的一层裹料,很好地保留着鱼的鲜味,不像那些鱼不够面粉来凑的油炸食品,完全吃不出原本鱼肉的鲜味,清淡味的南方烩饭也让主菜中的鱼味更加突出。



最后点的那份山核桃pie味道也很不错。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这里的清淡味更和我的胃,所以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一顿饭。

在查尔斯顿我们还走进一家位于king街的日本店,尝试了完全不一样的寿司。不论是在美国,还是2017年5月在日本我们吃过的寿司都是用海苔裹上不同食材,然后直接吃的。这里的寿司却是再加上了最后一道烤制的工序,吃起来脆中带软,别有一番味道。


我们也第一次在一家海鲜餐馆,尝试吃了生牡蛎。吃完后好像没给我留下什么很深的美味,倒是那位站在一旁不断地为客人剥生牡蛎的年轻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双手不停地撬开那层硬壳,让牡蛎完好的呈现给顾客,尽管带着手套,我想几个小时下来双手也会被咸咸的海水泡湿,会很不舒服的。我真的很敬佩这种努力工作的年轻人。

我们也在Folly Beach海边的一个餐馆里吃了一顿地道的海鲜。



在查尔斯顿我们品尝的美食基本都是现在改良过的,但在萨凡纳我们却尝到了很传统的美食。在萨凡纳的第二天中午,我们专门找到一家专做黑人soul food的餐馆—Narobia’s Gris & Grary。餐馆的外观很不起眼,灰色的矮墙,一个旧旧的黑色天棚架在门上,进到里面倒是干净整洁,两排餐桌直接面对厨房工作重地,大厨的一举一动都呈现在顾客眼前。
餐馆(照片取自网络)

我们点了传统的炸鱼,炸鸡和粗玉米粥。玉米粥里没有加进其他任何食材,就是纯粹的玉米,与我在乡下吃的一样,能吃出玉米的味道,但是显然这里玉米的加工方法更好,不会吃得满嘴钻。炸鱼味道不错,尽管外面裹的那层稍微有点厚,但仍是脆脆的,味道也进入到了里面软软的鱼肉里。
地道的粗玉米粥(照片取自网络)

Soul Food是美国南部以佐治亚,密西西比,阿拉巴马州等以出产棉花为主的庄园里非裔美国人的食品。他们的主要食品是玉米,各种豆类,蔬菜,水果(尤其是各类莓)家禽和野生动物。他们从西非来到北美,既带来了他们家乡的烹饪方法,也向当地土著居民-印第安人学习了怎样利用当地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食品,从而形成这一种特殊的美食。玉米不仅可做成粥,面包,还用它来酿酒,榨油。而且他们与中国一样会吃各种家禽动物的内脏,如猪脚,猪肝,猪油等。Soul Food 这个名字大概也来自像Soul Music(灵歌)这样专属非裔黑人的用语吧。

我们还到一家海鲜餐馆品尝了一次大排档似的海鲜。一大份海鲜上桌,哇!里面真是应有尽有:虾,蟹,贝,小龙虾,外加鲜玉米,土豆等。它们已在餐馆自制的汤料里煮好,味道早已进入每一个食材里,它的味道还真有一点成都麻辣烫的味。

2018年1月23日星期二

2017美国查尔斯顿,萨凡纳行--要塞篇

来到美国南方,自然想了解美国的一些历史,我们参观了位于这两座城市的一些军事要塞。在查尔斯顿的第三天我们开车来到位于沙利文岛的军事要塞--Fort Moultrie。这个要塞位于查尔斯顿市东南面沙利文岛的西南角,它和相对的位于约翰岛的苏穆特尔要塞(Fort Sumter)形成一个口袋型的防御体系,紧紧守住查尔斯顿的大门。

我们来到这里,一座座民居隐藏在高大笔直的棕榈树间,冬日温暖的阳光慵懒地撒向大地,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一切是那样的安宁。

这座要塞位于一个小坡上,我们从坡下方正中走进要塞,立即被战争的氛围包围,黑暗狭小的通道里分别陈列着指挥室,值班室,通讯室,还有弹药库。
走进要塞



走出这条隐藏在小山丘下的通道,来到坡上,一门门大炮沿着这个多边形的要塞围墙排开,小坡最高处是一个了望台。


1776年6月28日就是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南卡军队击败英国舰队的保卫战。那时岛上的防御体系尚未全部完工,但英国皇家海军Adm. Sir Peter Parker率领9艘战舰前来进攻,试图挫败北美殖民地人民抗税反英要求独立的革命。在这危急时刻,上校威廉·莫尔特里(William Moultrie),这位南卡的抗英起义军将领,带领全体士兵在这个要塞上进行了九个小时的顽强抵抗,最终击退英军的进攻,成功地保卫了查尔斯顿。战后这座要塞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为“Fort Moultrie”,以纪念他和将士们的功绩。当时要塞上飘扬的军旗也是William Moultrie设计的,深蓝色作为底色,一轮白色的新月高挂在旗子的左上角。在这场保卫战期间,军旗一度被英军炮火击倒,但是很快又被守军重新竖立起来,直到战役结束。后来人们就把这面旗帜叫做Moultrie旗。到1860年代,人们在旗帜的中心添加了棕榈树的图案,成为南卡一直使用到今天的州旗。
南卡州州旗

在查尔斯顿海边的white Point 公园内有一座他的塑像。在独立战争后期他也曾被英军俘虏。战后他两次被选为南卡州州长,同时也是州立法院成员。

独立战争胜利后,这里安静了,仅仅只有一些小的维修。直到1804年遭受了飓风的袭击,才对它进行了维修,并扩建了第二,第三要塞,在土坡外建筑了低墙,以固定土坡,不被海水侵蚀。结果这一次的维修和扩建却在南北战争中派上了用场,这里自然是南方军队的防御阵地,在4年的内战中南卡军队一直坚持在这里,保卫着自己的家乡。

在后来的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里仍然是美国的防御前线。

在萨凡纳的第二天上午我们开车来到位于Cockspur 岛的Fort Pulaski要塞。这个岛的南北分别是萨凡纳河和南萨凡纳运河,它的东边面向大西洋。这两条河是进出萨凡纳的必经之路,要塞设在这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攻啊!
这座要塞很像古代城堡的建设,整个要塞看起来并不高,一条护城河环绕四周,一座吊桥守卫在大门处。从大海引海水进入护城河,河水深达7英尺(2米多深),但并不宽,这样的要塞要攻进来好像也不是太难。进到要塞里看介绍才知道,原来在两百多年前建要塞之时,这块地的四周是一大片沼泽地,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天然屏障。两百多年来随着全球气温变暖,这一大片沼泽地也慢慢变干,这个天然屏障也就消失了。

这座要塞建于1810年代,是时任美国总统下令修建的一个海防要塞,以防止外来者入侵。当时正值1812-1815战争,那是美国和英国之间独立战争之后的又一场战争。1833年,这座要塞被命名为Kazimierz Pulaski, 以纪念这位波兰人(他的英文名为Casimir Pulaski)在美国独立战争中的贡献。Pulaski 1745年出生在华沙,他很早就投身到政治中,带领波兰人民反抗俄国的统治。他们的起义失败后,他被迫流亡海外。流亡期间在法国巴黎他结识了Benjamin Franklin,然后来到北美,投身于美国人民的独立战争。他是一名将军,指挥过很多战役,也曾在战争中救过乔治。华盛顿的生命。最后他在1779年的萨凡纳战役中受伤牺牲,年仅34岁。美国人民为纪念这位波兰和美国人民的英雄,在萨凡纳的Monterey街心花园竖立着一尊他的塑像。
当1860年12月南卡州第一个宣布退出联邦后,紧接着佐治亚州在隔年1月也宣布退出联邦。同时佐治亚时任州长立即派人占据了这个要塞,成为南北战争中南军的阵地。

我们从吊桥走进要塞,里面的导游很热情的接待我们,并告诉我们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讲解,你们可以自己先到处看看。
从吊桥走进要塞

要塞大门

从这可以看出要塞墙的厚度

于是我们首先爬上要塞的顶部,在这个半月形的要塞顶部依次排列着一门门大炮或炮座,这些大炮台都有一个半圆形的轨道,大炮是可以随时调节射击方向的,这与我们在Fort Moultrie要塞看到的一样。


我们在上面走了一圈,在要塞的一角看到在1862年4月10日到11日的那场激战30个小时的战争留下的痕迹。要塞坚固的墙体被北方军队的大炮摧毁,墙体被击毁20到25英寸深,至今仍能看到墙上大约5000多个弹孔。而且北方军队的大炮是从直线距离1.5英里外的tybee岛打过来的。那场战争以南方军的失败结束。


战后第三天1862年4月13日,北方军将军David Hunter下达了一个7号令,宣布奴隶们获得自由,同时征集他们入伍。而战败的南方邦联军将士大都成为俘虏,而这里也成为北方军关押南方军俘虏的地方。在内战的后期1864年至1865年间,这里关押者600名南方军将领。他们在高压下仍然拒绝宣誓效忠美国。他们被称为“Immortal Six Hundred”。我们在要塞的外面见到了这块纪念石。


我们来到要塞的下面,这里中间是一块大大的草坪,是战士们活动的场所,他们在这里操练,打篮球等。四周则是指挥中心,弹药库,将士们的宿舍以及关押俘虏的地方。



时间走到21世纪,科技的发展已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战争的战术战略和武器,这样的防御体系早已不适用。今天这里已是一个很重要的历史景点,人们到这里来温习学习历史。

美国的这场南北战争并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是一场解放奴隶的战争。其实这是一场美国南北方在文化观念上的巨大不同,以及南北方在农业和工业发展上的不同利益而造成的战争。十九世纪下半叶,北方工业迅速发展,他们的产品需要及时销售出去,包括内销和外销,而南方仍以农业生产为主,他们生产棉花,糖,大米等,然后将这些农产品出口到欧洲,换回他们需要的日用品和一些工业品。而这时美国国会颁布的提高欧洲工业品进口关税的法案,有利于北方的工业生产和产品出口,但它却大大伤害了倚重农产品出口到欧洲,再换回日用品工业品的南方。再一个就是当时对要加入联邦的州,尤其是南方的州都提出一个条件--废除奴隶制。这对需要大量劳动力的南方庄园主来说又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条件。第三, 州权(各州利益)与联邦宪法之争。美国原本就是一个联邦制的国家,各个州就是一个国家(所以英文里的州是State),各州都有自己的立法机构,当然联邦也有立法权,问题就在于:如果一个州所立的法,肯定有利于州的利益,但如果它影响了联邦的利益,那么执行谁的法?反之,亦然。当时南方各州是非常强调自己的州权的,尤其在联邦法影响或伤害到他们的利益时。1860年林肯当选总统后,南卡州第一个宣布退出联邦,紧接着其他几个南方州相继退出联邦。成立了美利坚邦联(Confederate States of America),选出总统,副总统,和一部仓促起草通过的宪法。这样美国就出现了两个政府--美利坚合众国(北方)和美利坚邦联国(南方)。

当时位于查尔斯顿港内的Sumter要塞控制在美国北方军手中,但它是一个孤岛,紧邻它的南卡州和佐治亚州已属于美利坚邦联。南军切断了对要塞的一切供给,并且几次派人前去劝降驻守在要塞的北方军将领。遭到北方军将领的拒绝后,南方军在1861年4月11日凌晨打响了攻击北方军的第一枪。由此正式开始了一场持续4年之久的内战。

内战以北方的胜利结束,同时也结束了欧洲殖民主义的经济附属的种植园经济,开始走上了实现工业化的资本主义经济。但南方却遭到重挫,经济几乎完全崩溃,庄园主要么把钱全部砸进战争,要么存进银行的全变成了废纸;战场上牺牲的18-40岁的白人男性占30%,致使南方劳动力严重短缺;而这场战争的战场主要在南方,因此从民居到基础设施都遭到毁灭性的损害。总体来说南方的损失大大高于北方,战后南方的恢复也走过一段很长的路,至今南北方的经济差异仍然存在。当然最大的胜利是:战后奴隶自由了,美国统一了,北方经济更是发展迅速,从而使美国走上一条高速发展的资本主义道路。





2018年1月17日星期三

2017美国查尔斯顿,萨凡纳行--人文自然景观之萨凡纳

我们开车2个多小时,迎着夕阳走进萨凡纳。


在旅馆安顿好后,到街上找吃的。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街心花园-Johnsong Square,一座50英尺高的白色纪念碑屹立在这里,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这是纪念美国独立战争时的英雄-Nathanael Greene的。他是独立战争中著名的将军之一,成功的指挥了无数战役,尤其是Southern theater战役。他年仅43岁就去世了,当时是安息在市中心的殖民公园墓地。到1902年才移到这里。它的碑文写道:

MAJOR GENERAL NATHANAEL GREENE
BORN IN RHODE ISLAND - 1742
DIED IN GEORGIA - 1786
SOLDIER - PATRIOT
THE FRIEND OF WASHINGTON
THIS SHAFT HAS BEEN REARED BY THE
PEOPLE OF SAVANNAH
IN HONOR OF HIS GREAT SERVICES
TO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这座纪念碑正对着市政厅

市中心的圣诞树

我们一进萨凡纳就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历史。后来两天我们走遍了萨凡纳的历史城区,走进了大大小小的22个街心花园。更是进一步了解了这座城市和它的历史。

萨凡纳坐落在佐治亚州的东端,面临大西洋的沼泽地,北面和南卡州相连。它建于1733年,虽然它比查尔斯顿晚60多年,但却是佐治亚州的第一座城市。1733年受英国国王Charles II的委托James Oglethorpe将军带领100多人从英国乘船来到这里。他深知他带来的这些人大都是贫困的人,有的还是从监狱里放出的囚犯,如果不安顿好他们事情就非常麻烦,社会也不会安宁。于是他制定出一个以发展农场为主的经济计划。于是他首先找到当地印第安部落的首领Tomo-chi-chi,和他交朋友,并成立了一个英国与这个印第安部落的联盟,与他协商得到大量土地。然后他将这些土地分给随他一起来的移民,每户分得500英亩土地建农场,种植棉花,水稻等,同时也要求他们在建城中出力--修建自己在城内的住房(这个修房的土地也包括在那500英亩内)。这样慢慢地一个新建城市就出现在大西洋岸边。

他亲自规划了这座城市的建设,整座城市呈一长方形,街道东西南北纵横交错,在一些主要街道的十字交叉口设计了24座街心花园,(不知为什么少建了两座)这座城市是美国第一座计划建造的城市。建成至今她已走过280多年的历史,但它的老城区仍保留着旧貌。街边一座座18,19世纪欧洲风格的建筑,一个比一吸人眼球;路旁一棵棵高大的橡树挺立,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地上墙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也带来不少清凉。散落在城市中22个精心设计的街心花园,就像串起这座城市的珍珠,它们连接着城市的主要历史记忆。在花园旁,大都有一些主要的历史建筑,教会和博物馆。





花园内也竖立着不少纪念碑,在Wright Square街心花园内,一块大石头就是纪念建城之初贡献出大量土地,并热情帮助新移民的印第安Yamacram部落首领Tomo-Chi-Chi的,纪念他带给这座城市的和平。这里还有一座大理石花岗岩的纪念碑是纪念佐治亚中部铁路的创始人Willianm  Washington Gorden的。花园的东面是路得教教堂。这座花园的东边穿过那条南北纵向的街道,就有一座叫做Oglethorpe Square的街心花园,一看名字就知道它是纪念这座城市的创建人Oglethorpe的。奇怪的是,这个花园内并没有他的塑像或其他什么可以表明他身份的纪念物,他的塑像却放在了这个花园西南方的Chipprwa Square内。同样奇怪的是,纪念Casimir Pulasi将军的塑像也不在Pulaski Square内, 而是在Monterey Square内。
Casimir Pulaski 将军是在独立战争中受伤而牺牲的,他的战场就在离这个花园西北方一英里多的地方。在Madison Square花园内有一个塑像是纪念在独立战争中牺牲的战士Sergeant Willianm Jasper。全美著名的艺术和设计学院就在一旁。位于城市最西北角的Franklin Square内有一组塑像,是纪念1779年海地战士参加美国独立战争的。花园的西边是这座城市第一个黑人浸信会教堂,东边则是城市市场。
在Wright街心花园内纪念印第安部落首领Tomo-chi-chi的石块
照片取自网络

纪念佐治亚中部铁路的创始人Willianm  Washington Gordon的纪念碑
竖立在Chippewa街心花园的这座城市的创建人James  Oglethorpe的塑像
独立战争中牺牲的战士Sergeant Willianm Jasper的塑像
纪念参加美国独立战争的海地士兵(在Franklin街心花园)
Monterey街心花园内,耸立的Casimir Pulaski将军纪念碑
回家后上网一查才知道,这些街心花园是在不同时期完成的,它们大都经历过很多次的改名,每个花园都安放有一到两三个不同的纪念物, 同时纪念几个对这座城市有贡献的人。一座历史城市的痕迹就在这些花园内向人们展开。

我们几乎有一天半的时间在这座不大的老城区内逛,穿梭在一栋栋精致的风格不同的民居教堂间,倘徉在挂满白色和青色寄生植物的大树下,恍如穿过时间隧道,回到旧日时光。这座城市四四方方规划整齐的街道,街道两旁风格迥异的建筑,街道上一棵棵高大挺拔的古老橡树,街心口小巧玲珑的街心花园,花园内喷泉,雕塑,花草,以及悠闲地坐在那里聊天的居民或游客,这一切都美得让人心醉。









它的美也让它在南北战争中逃过一劫。那是在1864年圣诞前,南北战争已打到尾声。北方联邦大将军William Sherman率领部队从田纳西州东南部出发,一路向着海边打去。实行他的“march to  the Sea”计划,彻底打败南方军。它的军队所经之处全都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城市夷为平地,庄园被烧毁。1864圣诞前夕,刚刚洗劫了亚特兰大市的William Sherman率军攻占了萨凡纳,立即被它的美所倾倒,决定手下留情,原封不动地把这座美丽的小城作为送给总统林肯的“圣诞礼物”。但是他的部下还是破坏了这座城市最早的居民墓地-Colonial Park Cemetery 。他们在墓碑上乱改写死者的出生日期,甚至乱移动墓碑。要知道这块墓地建于1750年,仅仅比这座城市的建立晚17年,这里安息着700多名因黄热病和疟疾而逝世的居民,也安息着美国《独立宣言》的签署人Button Gwinnett。所以尽管Willianm Sherman 没有烧毁这座城市,但是他的名字在这里还是被一些人诅咒的。

虽然在南北战争中这座城市没被毁坏,但它也和整个南方一样慢慢衰退了,它的经济地位下降,不再被人重视,很多建筑也缺乏维修。20世纪初一位英国女士 Astor来到这座城市,看出了它的美和破败,形容它为“一个脸庞肮脏的美人“(a pretty woman with a dirty face)。直到差不多半个世纪后,这座城市的毁坏才激起几位女性的关注,她们成立了萨凡纳历史保护基金会(Historic Savannah Foundation)。从此,这座城市开始了它的复兴之路。

在这个复兴中,20世纪70年代成立的萨凡纳艺术和设计学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们走在萨凡纳的大街小巷总是可以看到这座学院的建筑,而且几乎都是些古老的建筑。原来学院成立之初就把保护城内古建筑作为自己的任务,他们希望与市政府协商,购买市区内的老建筑,然后维修改造它们,作为学院的教学楼,办公楼,科研楼,学生实验场所和学生宿舍等。他们的这一愿望立即得到美国建筑协会,国家历史保护基金和萨凡纳历史保护基金的支持。从建校到现在40年来,他们几乎买下城区内21座街心花园附近的房屋,并把它们改造一新,让一座座老建筑焕发了青春,也让这座城市旧貌换新颜。而这所艺术学院也随着这座城市的发展而逐渐扩大规模,从1978年成立时的仅有5位董事,4位职员,7位教师,71名学生,发展到今天来自全美50个州和世界各地的13000多名学生,其中国际学生占14%,这里也有不少中国学生,同时还在法国香港有分校。目前学院有9个系,可向学生提供52个专业的本科和研究生课程。它是全美最大,也是全球最大的艺术学院之一,很多著名品牌的设计师和迪斯尼的著名动画设计师都出自该校。我们还专门到它的位于Madison 街心花园的一家商店去逛了一下。商店面积不算大,但里面卖的都是学生的作品,即有在校生的,也有毕业生的。那里的商品真是应有尽有,珠宝,皮革制品,家具,服装,鞋帽,挂毯,小装饰物,油画,水彩画,素描。。。我们买了一幅画,画的是萨凡纳特有的挂满白色寄生物(spain moss)的橡树。这种能给学生提供一个向外展示自己作品的机会的商店值得推广。

也就是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萨凡纳再一次走进人们的视野,很多电影制作人纷纷来到这里取景。 比较有名的有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电影“仲夜在正义和邪恶的花园”(Midnight In The Garden of Good and Evil),奥斯卡获奖影片“阿甘正传”(Forrest Gump)。Chippewa街心花园就是电影《阿甘正传》取景的地点之一,阿甘就是坐在这附近的一个长板凳上等公共汽车的。同时也慢慢吸引国内外的很多人来这里旅游,今天旅游已成为这座城市的第四大财政收入。

这座城市除了那22个街心花园外,在城的南边还有一个占地20英亩的公园--Forsyth Park。 公园就像美国很多公园一样有大大的草坪,有儿童玩耍的地方,有人们跑步,散步的小道,有咖啡店等。公园内最吸引人的是那个西班牙风格的大喷泉。这座喷泉由台基和一大一小两层圆盘组成,台基上每面都雕刻着花纹,大圆盘上有很多喷泉眼,小圆盘正中一位仙女站立,两个圆盘之间的柱子上天鹅飞翔。泉水不仅从两层高的白色圆盘喷出,也从水池中站着的天鹅和那些人的喇叭中流出,泉水在阳光下随风摇曳多姿。


绕过喷泉,沿着喷泉后的一条林荫道一直走下去,一座高高的纪念碑就立在眼前。这是为内战时期牺牲的南方邦联军战士所立的纪念碑。赭黄色的纪念碑高耸挺拔,碑的顶上站立着一位威武的邦联军战士,碑身上的浮雕展示着战争场面。在这座碑的前面立着当时南军将领Lafayette Mclaws的半身塑像。这位出生于1821年,毕业于西点军校的军人,参加过美墨战争等无数战争。内战时他是南方邦联军的将军,为保卫自己家乡而战。战后他解甲归田,在一家保险公司干过,也当过联邦税务员,也曾是萨凡纳邮局局长,同时也从是不少公共事务,如服务于邦联退伍军人协会。最后于1897年终老在萨凡纳。
这条林荫到的尽头就是南军纪念碑

天气不好,只好从网上找一张

看到这座纪念碑和Lafayette的塑像,我感触特深:在今天的中国你能看到纪念国民党官兵的纪念碑和塑像吗?哪怕他们在抗日战争中建立了卓越的功勋。更不要说国共战争中打了败仗的官兵了。同样是内战,战胜方对战败方的态度是这样的截然相反,这只能说明:美国是一个宽容的民主自由的社会。

公园旁有一栋大豪宅。
这是豪宅的前面部分

这是豪宅的后面部分

来到萨凡纳还有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河边街(River Street)。这条街就在我们旅馆的后面,从那里走下一个不太短但比较陡的石阶梯就来到河边街,来到萨凡纳河边。就像许多古城一样,这是一条石头铺就的路,但是这些石头却不是产自本地,它们漂洋过海随同18世纪的移民一同来到这里。原本这些石头只是船上的“压舱石”,用来增加船的重量,使船在航行中更加稳固。船靠岸,人登陆后这些石头就被扔到河里。后来发现这样做影响了河床,只好又把它们打捞上来。这时正好遇上马车的出现需要铺就更好的路面,于是就把它们用来修路了。(我们在市政厅里也看到一块这样的石头,它的上面写着“张林安”三个字,显然这块石头来自中国。这块石头是2011年在修整这条河边街时发现的,由于上面的中国字很特殊,所以把它给挖出来,陈列到市政厅了。)如今这些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石头给这条街带来了非常独特的历史氛围。

漂洋过海来的石块铺就的路


河边停靠的游轮

一艘载满集装箱的货轮正穿桥而过
陈列在市政厅的那块刻有中文的石块

街的中间有一条铁轨,据说每天都有载满游客的古色古香的列车从这里开过。街靠河的一边是一个大大的河边公园,是居民们晨跑,散步的极佳场所,也是游客们观光的好地方。河对面一座现代化的大建筑就是萨凡纳国际会议中心,游客可以乘坐免费的船去对岸观光。街靠里的一面则是由旧时的棉花仓库改装的各种餐馆,酒吧,小商店。虽然房屋的外观尽显沧桑,里面却让人感到温暖,不论是古风的装饰还是现代的装饰。

萨凡纳港口就位于萨凡纳河下游南岸,它是美国的第四大港口,也是美国发展最快的集装箱码头,它差不多承担了美国40%的集装箱家禽出口。海港运输业也是萨凡纳的主要经济支柱之一。

从河边街走上来就是一条较为繁忙的Bay街,在这里集聚着美国海关,市政厅, 和早期的棉花交易大楼等。在这条街的后面还有一片很特殊的街景,两条平行的路是悬在空中的,每家商店前都有一座桥连接。
美国海关

市政厅

正中那栋红色砖房就是早期棉花交易大楼



萨凡纳并不直接靠着大西洋,它是靠萨凡纳河连接大西洋,所以要亲近大海还必须开车向东走近20英里到tybee岛。我们在萨凡纳的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向东,一出市区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没有古老的建筑,小巧的花园,也很少看到巨大的橡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一片金黄色的水草直达海边。不一会我们来到tybee岛,岛上一派寂静,只有那标志性的建筑--灯塔向我们问好。来到海边也是一片空旷,只有静静的海水在欢迎我们。
一望无际的沼泽地


早安!

沉睡的海滩

岛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