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从Split出发,一路狂风暴雨,预计4个多小时的路程,结果开了近6个小时才到达Dubrovnik。天早已完全黑了,由于大风上网的信号也不行,饭后也快10点了,只好早睡,养精蓄锐期待第二天的好天气。
今天早早的就醒来了,撩开窗帘一看,真好,尽管没看到期待的朝阳,但看来雨早已过去,估计太阳迟早会露脸,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发。
早饭后我们出发啦。这时太阳已升起,不一会我们就远远地看见古城墙,这可是我看到的保存最好的城墙,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破损,而且它是那样的高大厚实。
我们的车绕着城墙开了一会来到主城门--Pila Gate。这是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半圆形拱门的,碉堡楼式的城门。城门上方还能看到一门守护古城的大炮,一条护城河流淌在城墙根下,两条粗大的铁链紧紧的牵拉着城门前的木桥。那时每到晚上就会把这座木桥拉起来,以保证城内的安全。每当战时也会拉起木桥,以阻挡敌人的进攻。这座城市的守护神--弗拉荷威严地站在城门上。
穿过高高的城门,拾阶而下,一条大道立即呈现在眼前,城市的气息扑面而来。大道上的石板早已被来来往往的人们踩得发亮,两旁是一排三层楼房,楼房底层一家接一家的各类商店,餐馆,酒吧,冷饮店。。。依次排列,大道两侧相隔不远就有一条通往山上或海边的小巷。小巷很深,除了一条直通山顶或海边的小路外,两旁也有不少更小的小路,这里大部分是民居,也有不少餐馆酒吧。整座城市布局工整,大道小巷纵横交错,就像一个棋盘式的迷宫,要是有富余的时间,真不妨在这迷宫里好好地穿梭,细细的体会古城古风。
沿着大道走到尽头,我们来到Luza广场,广场正中一根方形石柱前 ,一群学生正在聚精会神的听老师讲解。原来这就是中世纪时Hanseatic-Croatian联盟国城市的标志,凡是这个联盟的城市都竖有这样一个石柱,以作为联盟保护的对象。石柱正面是一位英勇的骑士,他左手持盾,右手握剑正全心全意的守卫者这座城市。石柱的上方是一个讲台,凡是在这里举行聚会时,主讲人就会站在上面,向公众演讲。到现在这个作用仍在发挥。从1950年开始的,每年夏天这个城市的艺术节的开幕闭幕都会在这里举行。
石柱的后面是St. Blasius Church。 远在公元971年的2月3日晚上,一位牧师半夜惊醒,起身看见房门已被打开。一位身着灰色衣服的陌生老人站在那里,告诉他威尼斯人的舰队已来到城附近,计划攻占城市。这位牧师忙问来人贵姓,灰衣人说他叫Blasius。牧师立即敲响大钟,钟声惊醒了全城居民。当他们得知真相后,立即投入战斗,击退了威尼斯舰队。为此全城居民第二年的2月3日举行了一个传统的音乐会,纪念这位保护他们的圣人。这个纪念一直持续到今天,每年的2月3 日都会在这里举行纪念活动。直到公元1368年才建成这座教堂,并以这位圣人的名字命名。
广场的左边是一座钟楼,钟楼旁是一座哥德式文艺复兴风格的Sponza宫。它最早是作为海关办公室,在它和钟楼之间就是通往老城港口的城门。宫殿正门的上方当时作为海关刻写的一段话仍清晰可见:我们的秤绝不会欺骗和被欺骗,因为当我在称量商品时,上帝也同时在称量我。(Our weights do not permit cheating or being cheated. When I measure the commodities the Lord measures with me.) 这是海关对外的宣誓,是他们进行商业贸易的准则。心中有上帝就会有一种敬畏,就会坚守住道德的底线。
这座宫后来又作过造币厂,金库,有债卷担保的仓库和兵器库。到16世纪时这里又成为文学爱好者的聚会地,今天它是文学研究所。
顺着Sponza广场往右一拐,又是一个广场。靠左边一座同样是哥德式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就是Rector 宫,最早它是作为城市的档案馆,今天是历史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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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nza广场 |
我们登上城墙,整座老城尽收眼底:老城三面临海,一眼望去整个海面是那样的宁静,停泊在海湾的游艇轻轻荡漾着,昨日的波涛汹涌已不知去向;城内无数风格迥异的红瓦小屋散落在尖顶钟楼,圆顶教堂间,初春的阳光让它们更加生气勃勃。整个老城建在一块突出海面的超巨大的石头上,面向大海的城墙笔直高耸,依靠陆地的城墙则依蜿蜒的地势而建。城墙上每隔一段就建有一座炮楼,四周还有高大的圆形塔楼。我们在城墙上边走边看,居高临下地一会看看蓝色的大海,一会观赏各式民居,一会又看见我们刚走过的老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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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城墙,为什么这个护栏有半截矮墙? 导游告诉说:那时的妇女穿的是长裙,她们登墙时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她们的下半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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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吸引年轻人住在城里而建的球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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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人家 |
绕城墙一周后,我们又来到城外紧邻老城的修道院。从这个角度看老城更能完整地看到老城是如何建立在那块巨石上的,城墙屹立海边的雄伟身姿更显老城的辉煌。这座修道院也是建在一块巨石上的,由于是旅游淡季,这里除了我们没其他游客,看门的大爷也在打瞌睡。我们直径走上顶端,顶端平台也是一个防御系统,大炮架在炮台口,炮弹放在一旁。
从修道院下来,我们又返回老城,直奔游客服务中心,讯问城里是否有歌剧,音乐会演出。接待员告诉我们当天晚上有一个小型音乐会,而且票价还合理(100库纳,约15美元),我们立即就买了票。然后按照这位接待员指引的路,去寻找那个音乐厅。再一次穿梭在老城,才发现城内不仅有音乐厅,电影院,还有不少博物馆,最多的还是教堂,它们大多数都隐藏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和城里的居民融为一体。这种合理的利用古城,保护古城的方法真是值得推广和借鉴的。每每看到这一切,我总是为5000年文明的中华伤感,如今走在有2千5百多年历史的成都,能看到的真古迹太少太少,南郊的武侯伺,西郊的杜甫草堂,也没有了我童年时的印象,杜甫草堂里面加了一些茅屋,不知是恢复原样,还是画蛇添足。位于成都市中心,可与北京故宫媲美的蜀王府,曾经在我心中留下很多美好的记忆,中学几年的国庆节,我都和同学一起参加游行,放飞和平鸽。 文革中说拆就拆了,我们还参加了所谓的光荣劳动--搬运拆毁的砖块,石块。现在想起来真是罪过啊!
我就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中国人那么不珍惜自己的文化,那么爱拆毁原来的建筑,这不仅仅是拆毁几座建筑,这实际是切断了一切与自己相关联的血脉。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中华5千历史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战火蹂躏,和改朝换代。Dubrovnik的历史也告诉我们,它同样经历了这一切。据发掘出的希腊陶器,我们可知早在公元前就有希腊人在这里建城,作为他们海上航行贸易的中转站。历史上它曾被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威尼斯王国,匈牙利王国,拿破仑统治长达一千多年。我们完全可以想像,不断变换的统治者带来的战争是怎样的残酷,城市的破坏又是如何的惨不忍睹。仅1806年俄国和黑山联合舰队就对这座城市围攻一个多月,3千多枚炮弹射进城内。但我们今天仍能看到拜占庭时期修建的城墙,文艺复兴时期留下的大量建筑。这个城市还经历了1667年的大地震,这场地震不仅夺去了5千多人的生命,而且整座城市几乎夷为平地。就在不久前的1991年,它还经历了一场独立与反独立的战争,城内56%的建筑被毁坏。今天我们几乎看不到战争毁坏的痕迹,这当然归功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大力帮助(这座城市早在1970年就被认定为世界遗产)。但这座城市能完好的保留住这么多历史建筑,真要归功它的人民,尽管这些建筑大部分是在外人统治期间所建,但这一切都已融入他们的生活,成为他们文化的一部分,所以他们热爱这一切,极力保护维系这些早已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文化。
当晚我们再一次光临老城,夜幕下的老城一片寂静,初春的寒风中,行人都是紧裹衣领脚步匆匆,他们大多是当地人,不是下班后回家的,就是三三两两邀约走进电影院的年轻人,或者是赶到餐厅的演出者,我们应该算是少有的几个旅游者。
老城的音乐厅比我想象的小太多,它没有漂亮的舞台,也没有华丽的装饰,四周是老城特有的粗旷的石块砌成的高墙,上面简单地挂着一些在这里演出过的剧照和宣传广告。观众席是一把把木制靠椅,(大约能坐60多名观众)它和演员就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们的位置是第一排,我这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演员。音乐厅虽小,但演出却是高水平的。这场音乐会的指挥是得过国际指挥大奖Antonio Pedrotti Conducted Competition的Tomislav Facini。主要的演奏是一位年轻的萨克斯风吹奏者Lovro Mercep,他也曾得过萨克斯风的国际奖。他们表演了意大利,德国,俄国,和芬兰音乐家的作品,他们的精彩演出赢得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鼓掌。
这座老城真是让我们流连忘返,第二天从黑山共和国回来天已黑了,我们仍然下车,再一次走进老城的餐馆,享用了一顿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