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这个国家的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从小仅仅知道她是社会主义阵营中的一员,也朦朦胧胧地知道一点华沙条约。上个世纪8,90年代的东欧剧变,波兰团结工会,瓦文萨这些事件人物才让我开始认识波兰。今年在计划东欧行时就特别选了克拉科夫和华沙这两座很具代表性的城市。
10月13日下午3点我们乘坐汽车从布达佩斯出发前往克拉科夫。车上我们认识了一位在克拉科夫工作的德国小伙子,到达克拉科夫后,他一直把我们送到我们事先预订的旅馆。尽管我们的旅馆就在中央集市广场,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广场上的钟楼,但时间确实已晚,又加上下雨,我们就只好洗漱就寝。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们立即走出旅馆,来到老城广场。雨还在淅沥淅沥下,风伴随雨一阵阵袭来,寂静的广场上几乎没人。广场正中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哥特式钟楼,在它的右边是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它就是中世纪欧洲有名的纺织会馆。会馆的前面是一尊波兰18世纪著名诗人亚当。密茨凯维奇的塑像。与塑像相对的就是最著名的圣玛利亚教堂,在它的旁边是一座不大的完全石头砌成的奥伊切赫教堂,此外广场上还有一座小修道院。广场不大,但从这几个建筑的历史就可以知道,克拉科夫这座城市在中世纪的辉煌。
尽管早在公元700年就有人居住在这里,但广场的形成却是在13世纪。到公元1320年之前,波兰这块地方一直是无数独立的小公国各自为政,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能够统一它,直到瓦迪斯瓦夫一世出现。1296年他被贵族们推选为大公,于是他开始了统一波兰的大业,经过20多年的斗争,最终于1320年将波兰统一,从而结束了波兰2个多世纪的分裂。他定克拉科夫为波兰首都,于是开了重建克拉科夫。由于1241年蒙古入侵的破坏,这座广场上建于1221年的圣玛利亚教堂和钟楼都被彻底毁坏,重建就从它们开始。其他的重建和新建紧跟其后。随着统一而带来的经济发展,克拉科夫慢慢成为商业贸易的集散地,无数商人云集于此,于是集市贸易的纺织会馆(Sukiennice)也应运而建。在这座两层楼的建筑里每天热闹非凡,各种香料,丝绸,皮革等从这里进口,自产的各类纺织品,盐和铅从这里走向世界。到15世纪克拉科夫不仅是欧洲最繁华的商业城市,也是文化艺术最活跃的城市。但是这个繁华却随着首都搬迁到华沙而慢慢衰败。(首都搬迁到华沙的目的是为更好的抵御东边日益强大,虎视眈眈盯着波兰这块肥肉的俄国。但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从1772年到1795年短短20几年的时间,整个波兰就被东西的俄国和奥地利,普鲁士三次瓜分,已存在800多年的国家就这样从地图上消失,其中俄国就瓜分了高达66%的波兰领土。)
离广场几步之遥的雅盖隆大学(Uniwersytet Jagielloński)就创建于1346年,它是东欧的第二所大学(第一所是布拉格大学)。我们走进一座建于19世纪末的新哥特的建筑,这是一座四合院,底层无数拱门相连的长廊,这里是教室,上面的两层分别是图书馆,食堂和宿舍。(现在这里是学校博物馆)红砖砌成的楼房墙面上镶嵌着一个时钟,每到整点都会有一些小人带着乐器走出来报时。在进门的右边角上世界著名的天文学家哥白尼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右手握笔,左手拿着一张日心说图,向前来参观的学生和游人一遍又一遍的讲述着他的学说。从这所有600百多年历史的大学走出来的不仅仅是哥白尼,还有很多科学,文学,艺术,政治,宗教等领域的精英。教皇保罗二世就是其中之一。这所大学今天仍充满活力,与时俱进,在保留老学科的基础上不断开发新学科,一直走在教育科研的前沿,今天她已有13个学院,56个专业,4万5千多名学生,一直是波兰大学排名第一,世界大学排名也不错的一所古老的大学
位于这座广场南边的瓦维尔城堡也是14世纪的杰作。14世纪的卡西米尔三世大帝(Casimir III the great )王朝处于波兰历史的鼎盛期,国王选址在早已于1020年代就建立的瓦维尔大教堂的瓦维尔山,修建他的王宫。这座王宫同其他的王宫一样,修建了防御墙,高塔,宫殿和教堂。从此这里成为波兰历代国王加冕的圣地,也是他们死后的墓地。19世纪后这里也开始安葬名人,教皇保罗二世就安眠于此,领导波兰人民争取独立的民族英雄柯斯丘斯科也安葬在这里。
我们沿着一条坡路缓缓走上城堡,城堡墙上矗立着波兰民族英雄柯斯丘斯科骑马铜像。1794年3月,从美国独立战争前线归来的老兵柯斯丘斯科看到自己的祖国已被俄国,奥地利和普鲁士各自占领了一部分国土,于是这位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深受其独立精神影响的军人,立即组织军队宣布起义,并担任波兰所有军队的总司令。他宣誓:“不会用这些权利压制任何人,而是为了保卫波兰国土的完整,重使国家独立,巩固全体自由。” 虽然这次起义最终失败,波兰没能逃脱最终被三国瓜分,而灭国100多年的悲惨命运,但波兰人民记住了这位为祖国独立而奋起反抗的民族英雄,在此塑立铜像纪念他。
一走进王宫大门,右边就是教皇约翰·保罗二世铜像。他是波兰的骄傲,更是克拉科夫的的骄傲。
约翰·保罗二世原名卡罗尔·沃伊蒂瓦,1920年出生在波兰南部小城Wadowice, 8岁时母亲难产去世,18岁时哥哥又病逝。他和父亲相依为命,一年后随父亲来到了克拉科夫,进入大学学习语言学和戏剧学。1940年纳粹侵入波兰,所有学校被迫关闭,他也中断学业。不久父亲也离他而去,留下他一人。这时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是继续自己的戏剧梦,还是其他? 最后他听从上帝的安排,走上了服侍神的路。他一边在化工厂工作,一边避开纳粹的监控,悄悄地到他母校教授私下开设的神学课学习神学。1946年他开始在雅盖隆大学讲授神学课,后又在波兰卢布林天主教大学任教。1963年教皇保罗六世任命他为克拉科夫教区大主教,同时负责瓦维尔主教座堂。那时共产政权的波兰政府在克拉科夫城边建立了一座钢铁城,希望把宗教活动和其他一些与共产主义信仰相抵住的东西排除。但这些工人们来自偏远的农村地区,他们祖祖辈辈的宗教信仰早已融进血液,于是他们就向共产党当局要求建立教会。他们的要求遭到当局的残酷镇压,几经流血牺牲,不懈斗争,终于迫使当局让步建立了教会。约翰。保罗也就成为克拉科夫这个共产主义示范点钢铁城的第一位神父。1978年10月在梵蒂冈教皇选举中当选为罗马教皇。他创造了多个第一,第一个波兰出生的教皇、第一个斯拉夫人教皇、也是455年来第一位非意大利籍教皇、虽然时年58岁也是20世纪最年轻的一位教皇。
他被选为教皇时,波兰像其他东欧国家一样,是受苏联控制的社会主义国家。他亲身经历过纳粹统治,也亲眼见证过波共暴行和波兰人民为信仰自由的不屈抗争,因而他能更深刻地认识社会主义的本质,于是他大力支持与共产党政权抗争的人们,如波兰的团结工会。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曾说,没有教宗铁幕倒不下。也由于他生活在犹太人最多的克拉科夫,与犹太人有过最直接的接触,因此他理解各种宗教存在的根源,于是在他任教皇期间不仅到访英国,与新教交流;访问罗马利亚,希腊尝试与东正教和解,并对历史上十字军东征对东正教的迫害忏悔;也到南美各国,看望天主教的兄弟姐妹;而且还批评美国对古巴的制裁,伤害了古巴人民。他就像一只和平鸽从一处飞向另一处,呼吁和平,停止战争。因而他赢得了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的爱戴与尊重。2005年他去世时,有7万多教徒和非教徒涌进梵蒂冈,全世界有12亿教徒和其他非教徒为他哀悼,祈祷。世界各国政要纷纷表示哀悼,盛赞他的一生。阿根廷总统内斯托·基什内尔表示“他的指导将永恒带领我们向前。” 澳大利总理称赞他是对抗共产主义自由战士,以及一位伟大基督教领袖。印度总理曼莫汉。幸格拜访了梵蒂冈在新德里的驻印度大使馆,并且献上深挚的哀悼。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表达她对教宗逝世的最深的悲伤,并且将记得他在推动世界和平的努力;首相布莱尔表示世界失去了一位备受尊敬与信赖的宗教领袖。在美国全国各地降半旗以示哀悼,总统小布什还表达他对此事的遗憾,表示失去了一位“人类自由的领导”,“数百万美国人的鼓励者”和“世代英雄”。古巴当局批准Jaime Lucas枢机在国家电视台做了如下讲话:“这是一位保护道德26年的人... 关怀着近几年世界各地的动乱及战争而道德基准都不动摇的人。”
在克拉科夫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纪念这位伟大的教皇。那就是在离中央广场不远的地方,有一栋浅黄色的两层楼房,在楼房正中大门的窗户上挂着一幅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画像,这就是克拉科夫有名的教皇窗户。1978年他成为教皇后第一次返回波兰,引起波兰当局巨大的恐慌。政府下令停止了外地到克拉科夫的一切交通工具,企图阻止民众接近教皇。但数百万的民众冲破重重阻碍来到克拉科夫参加他主持的弥撒。弥撒结束后,他回到这家入住的旅馆。入夜,人们聚集在外面的小广场上希望见上他一面。开始他劝大家回去休息,后来禁不住人们的热情请求,站在窗台前 和大家一起分享,唱歌。陪同他的克拉科夫大主教生怕这老旧的小小的窗台不够结实发生意外,于是在室内紧紧地抱住教皇的双腿。此后他也多次来到克拉科夫,每次都住进这个房间,所以克拉科夫的人们就把这个窗户亲切地称为“教皇的窗户”。
在王宫城墙下面有一条六只脚的龙的铜像。在西方龙是恶魔的象征。(这与中国龙的含义完全相反)导游告诉我们这是纪念波兰民间传说中一位叫斯库巴的鞋匠与龙搏斗,最终战胜恶龙的塑像。这条龙每隔15分钟就会向外吐火,这好像在告诉波兰人民,邪恶势力总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你们必须时刻警醒。由于时间紧,我们没有走下去观看它。
克拉科夫这座城市确实是波兰人的骄傲,几百年血与火的洗礼,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几百年各种文化的冲撞,形成了无比的包容之心。她的历史也因祸得福被保存完好,纳粹1939年闪电战占领波兰后,Hans Frank(纳粹在波兰的最高行政长官)把克拉科夫作为德军大本营。整座克拉科夫老城才免于华沙的厄运,得以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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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城墙上往下看那条恶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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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上观瓦斯图拉河 |
克拉科夫这座城市确实是波兰人的骄傲,几百年血与火的洗礼,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几百年各种文化的冲撞,形成了无比的包容之心。她的历史也因祸得福被保存完好,纳粹1939年闪电战占领波兰后,Hans Frank(纳粹在波兰的最高行政长官)把克拉科夫作为德军大本营。整座克拉科夫老城才免于华沙的厄运,得以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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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外的环形碉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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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形碉堡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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